永远亭永远都是这样,青色的竹林,青色的竹林,青色的竹林,青色的竹林……一成不变的景物,我也早就习惯了。本来竹子这种植物不是一直只是青色的,有时也能开花什么的,可是公主殿下不喜欢,就用永远的力量将它竹林都改造了。我曾经听一个妖怪说过,竹子其实六十年会开一次花,然后全部都会死去。她给了我很多关于这种现象的解释,不过我都没有听进去,因为我跟本就不感兴趣,那种会开花的竹子和永远亭这边的迷途竹林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辉夜哼着曲子从屋内走出来,她哼的曲子我也会哼,这个曲子是她最喜欢的。我就坐在屋外的地板上,望着竹林里的那条最近才开始被踩出来的一条路。辉夜做到我的旁边,继续哼着那曲子。一曲完成后,又哼起第二遍,然后是第三遍。我听得有些入神,连什么时候辉夜停下来了都没发现。突然失去美妙的旋律,我有些不习惯,心里有些失落。我便自己哼了起来,同时,辉夜的声音又重新开始了,一遍又一遍,直到天色变暗,最后只剩月光照耀整个竹林。已经是秋天了,要是夏天的话,竹林会有萤火虫,辉夜总会拉着我一起数萤火虫的数目,数了无数个夏天,辉夜每次都能得出和上次不一样的数字。真不知道是萤火虫的数量在变,还是她笨得连数数都困难。
夜晚很凉,辉夜陪我坐了一会儿就回屋了,走的时候还说了一句,不要在外面待太久。我只是没有等到那个本来该来的人而已,不然我早就会屋里休息了。帕秋莉每过一个月就要来我这里拿“贤者之石”,今天却出奇地没有来,我猜测她是忘记了。自从她把那个美丽的符卡给我看了之后,我瞬间迷上了贤者之石的制作。那天她告诉我,我的药水里有她的贤者之石的气息,很好奇我怎么可以把贤者之石的能量提取成液体并且可以服用。我没有告诉她提取的方法,只是说过程比较复杂,难以细说。
一直死板地只把药制成可以服用的状态,使我的制药水平长时间没有长进。在那个时候,她能让那种药水的成分形成魔法结晶的形态也是直接提示了我。“药”并不是要吃下去才能称为药的,药应该是能够治愈就能称为药,不管是吃下去,还是依附于身体上。
得到那个启发之后,我把那个药进一步提取,最后结晶成晶体,使药拥有了前所未有的浓度。这样的药效就能坚持一段较长的时间,要是换成以前的液体,那么大的量,帕秋莉是绝对喝不下去的。那个晶体,我将它命名为“贤者之石”,因为那是受到帕秋莉的贤者之石的启发而制作的。
等到深夜的时候,帕秋莉依旧没有来。说起来,我还有点期待她来,询问一下药效,和使用过程的症状,说到底我连她是我的病人还是白兔子也没有弄清楚。
在我思考得正好时,铃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背后,为我披上了一件衣服。那件衣服是我的,但是上面却沾有辉夜的味道,不知道辉夜拿我的衣服做了什么。
思索与等待无果,我只好起身回屋内。铃仙早就为我准备好了暖和的汤,汤的温度非常合适,喝起来身体暖暖的很舒服。
“辉夜也有喝这个汤吗?”我问铃仙。
“公主大人一直在房间里玩,她说。”铃仙回答说。
“汤还有吗?”
“还有呢。”
我去盛了一碗热汤,凉到辉夜喜欢的那个温度才端到她的屋内。
“公主殿下,铃仙煮了汤,来喝一点吧。”
“放在那里吧。”辉夜指着桌子说。
“不行呢,等会就凉了。”我把碗凑到她的嘴边,就这么喂她喝。
因为我耍了一下坏心眼,刚才在盛汤的时候我没有洗碗,那个我含过的碗边我清楚地记下来了。这个时候我正拿着那个地方往她的嘴边凑,辉夜偏头躲闪了两下,可是碗边被我凑到嘴边上后还是老实地把汤喝掉了。看到辉夜含着我含过的碗边喝掉了汤,我心里有些窃喜,这个笨蛋好像还没有发现。
离开辉夜的房间后,我又盛了一碗汤。凑到嘴边才想起,刚才辉夜喝过的地方没有记下,虽然把整个碗舔一遍就没问题的,但我还没有到那么恶心的地步。不知道什么时候,我的心思也变得这么表象了,记得那个夏天的时候我还是很懂得隐藏小心思的,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的贤者身份被剥离了。
第二天,我一大早就出门了。我把“贤者之石”交给了铃仙。我和帕秋莉约定的是每月的一号取药,因为她失约了,就是她的错,不守信的人我也没必要再亲自把药交给她。
我今天要去看看迷途竹林外的竹林,这个秋天差不多是竹子开花的时间了。活了这么久,竟然一次竹子开花都没见过。这次出门我也把那本《遐想月史》带上了,帕秋莉说把这本书送给我,作为我帮她恢复户外活动能力的答谢。
我在人间之里走了很久,也没有问到除了迷途竹林以外的竹林。
突然,我想起有次和上白泽慧音聊天的时候,听到她说过,稗田家的园子里就种有竹子。于是我去了慧音的私塾,她正在给学生教课。趁下课时间,我跟她说了我来找她的目的,她让我等到她授完今天的课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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